《乡村巴士带走了王孩儿和神仙》:一篇献给童年的散文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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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小妖怪的夏天》一战封神,《鹅鹅鹅》的诡谲画风与《林林》的丰满寓意持续受好评,来到《乡村巴士带走了王孩儿和神仙》,《中国奇谭》仍旧耐人寻味。

《乡村巴士带走了王孩儿和神仙》:一篇献给童年的散文诗  散文诗 第1张

很多观众觉得第四个篇章是已播故事里最“平”的,没有《林林》的矛盾对立、《鹅鹅鹅》的惊险悬疑感,也没有《小妖怪的夏天》让观众意外的套娃反转。

有的,是看似“平淡”且略显“琐碎”的日常。

刚刚通了巴士的普通乡村,阡陌交通,鸡犬相闻,每当到了饭点,大人们便习惯端着碗走出家门,他们一边聚在路边吃饭,一边谈论着家长里短,奇人怪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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孩子们无忧无虑地在乡间嬉闹,用狗尾巴草扎住新捉的蚂蚱,用自制的工具取下树上的蝉蜕,也围观着大人们的一言一行,用自己的思维理解着世界。

一切都平平无奇,除了乡村熟悉的画面,开局似乎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。怪谭,始于男主发现自己有“三个影子”,别人只有一个影子,为何我有三个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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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疑问没有从“无所不能”的大人们那里找到答案,每天的生活仍旧是满村子玩闹,或者帮大人们干点农活儿,但自此又发现了更多神奇的现象。

对男主很慈爱的三爷爷是一位盲人,他家里有一群绿色皮肤的小人儿,默默帮三爷爷打理生活,照顾着这位行动不方便的老人,这些只有男主看到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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村民们热衷求子的神庙,小神仙们每到夜晚便会从石像里出来,和前来寻找他们的小绿人、男主的另外两个影子以及他养的狗狗虎子一起玩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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难道导演想要构建一个光怪陆离的乡村神妖世界?非也。妖、鬼、神没有大闹村子,男主也没有探险之旅,一切奇异的现象有一天随着乡村巴士的远去而终结。

某一天,人们讨论着即将被拆除的神庙,住在庙里面的两位老神仙慢慢离开石像,带着小神仙、男主的两个影子、狗狗虎子、妖怪吓傻的王孩儿坐上巴士远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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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些属于乡村传说的神诡异事、带着孩子疑问的谜题,似乎也跟着巴士消失在这个村子,就像男主点燃的那只穿天猴,留下刹那的响声,便消失在茫茫天际。

有人说这个故事只有童年在乡镇生活过的观众才能看懂,因为树下纳凉、田野捉虫、村中变化、邻里对话等等,这些都是农村孩子的童年,熟悉又让人怀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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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当片尾唢呐声响起时,七话相信,无论观众是否体验过乡村童年,都能够感受到《乡村巴士带走了王孩儿和神仙》那种从灵魂深处传来的怅然若失。

这是一篇献给所有童年的散文诗,借乡村奇谭,叙儿时幻梦。

很明显,故事里的“怪谭”都来自男主幼时的脑洞,他将大人们口中的志怪传说与现实结合在一起,给自己不明白的东西找了一个充满神诡色彩的自洽答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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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爷爷是盲人,他看不见东西,却能熟练的做饭生活,在小孩子的眼里既神奇又无法理解,当他发现自己有三个影子里,便开始脑补其他“人”的存在。

或者说,神、鬼、怪的存在。

自己有三个影子,是因为其中两个是这些“人”伪装的,三爷爷能无障碍生活,是因为这些“人”的帮助,每当夜晚来临,他们便会像村民一样聚在一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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孩子眼中的世界,也富有很多美好的幻想,用于填补别离与伤感,比如被刻意淡化的三爷爷去世,狗狗虎子的生病离开,“消失”在站台的傻子王孩儿。

他们没有“死亡”,而是跟着神仙搬家走了,坐上了王孩儿一直等的那辆乡村巴士,去了另一个地方生活,一切悲伤的离别,都与光怪陆离的世界观完美自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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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带走王孩儿和神仙的巴士,还有另一种含义,它是时间与城镇变迁的巨轮。

随着时间继续,逐渐长大的我们开始清楚童年那些超乎寻常的现象,都有科学的解释,男主遇到的三个影子,是光影效果导致,而非藏在影子下的神鬼志怪。

等巴士的王孩儿,也不是妖怪吓傻的,而是发烧烧坏了脑子,盲人三爷爷没有默默帮他的小人们,他靠的是生活经验……答案有了,想象便失去原本的温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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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连围坐在马路边吃饭、纳凉的村民,带着古老信仰的神庙,也在城镇发展中慢慢被抛弃,人们不再痴迷于神学求子,邻里之间也逐渐失去了紧密的交集。

这些,都是生活前进的必然,人长大了,懂得多了,便不会被光怪陆离绕住,乡村发展了,我们儿时熟悉的东西,会有留下,也必然会有更多在失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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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切都理所应当,是社会发展的正常规律,可这一切,又让人倍感惆怅迷惘。

儿时天马行空的想象力,在科学面前不堪一击,可那些想象又丰满了我们的童年,当知识逐渐丰富,我们拥有更多,却不一定能留住曾经的天马行空。

我们告别了懵懂的童年走向成熟与理智,可也在逐渐远离童年的快乐,能理解时间给予的变化,却又遗憾于忙碌生活守不下的失去,这是裹着温馨外壳的迷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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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且,大人口中的神妖怪谈,在现在来看只是忽悠小孩子的把戏,可这些曾经“忽悠”我们的小故事,却带着浓郁的人文色彩,是具有传统特色的回忆与怀念。

七话曾盘点过影视剧发展过程中的志怪作品,其中神鬼怪谈、乡村志怪都是颇受欢迎的题材,观众们不会去质疑故事不够科学,抨击神鬼不存在。

大家更想要体验志怪故事带来的感官体验,因为我们小时候信的东西,长大后,我们仍旧喜爱着,不仅是因为童年情怀,而是它本身也是一种充满魅力的文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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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乡村巴士带走了王孩儿和神仙》最后将孤寂感推向极致的唢呐,也许不仅仅是为我们已经告别的童年缅怀,也在遗憾于社会的遗忘,不能延续的快乐。

新一代的小朋友们,也许会有他们世界新的“王孩儿和神仙”,却不会再知道他们前辈们曾经的“王孩儿和神仙”是什么模样,故事在断层,回忆似乎也在断层。

当我们将“志怪”保留在过去而非将它们创作成新一代的艺术流传时,这个局面便已经注定了。但很庆幸,2023,我们有了《中国奇谭》,也有了新的“王孩儿与神仙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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